“国企舆论旗手”是怎样炼成的
——推荐一年写360篇国企业改革评论的智囊学者李锦
本社记者
年底年初,海内外的机构总要盘点一下自己的功绩。我们今天特向大家推荐一位华人经济学家的年度盘点。他最近发表了一篇自己的年度盘点。这就是被舆论界称为“中国国企改革舆论旗手”“中国企业政策新闻第一解读人”的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副会长李锦。
在2016年的中国改革舞台上,李锦的名字很响亮。每天都要在三五家媒体上发表看法,2016年他对媒体解读了党中央、国务院、国资委、发改委关于国企方面的文件就有40多个。去年接受记者采访约1200次。他的观点出来,常常影响股市的涨停,甚至影响经济趋势。因此,去年首都经济学界开会研讨“李锦现象”。
李锦会长
李锦,曾经是中国改革初期舆论界的第一面旗帜。从1977年起,他参与中国改革的调查与政策理论研究,最早发现报道“万元户”,1982年,邓小平听取汇报并称其对改革“有发言权”。被邓小平、胡耀邦当作改革调研的一面旗帜进行表彰。新华社与山东省都曾经组织颇有规模的学习李锦活动。范敬宜、徐光春、蒋齐生等都写过学习李锦的文章。他40年一直在一线,在改革开放来所写“思路型”调查为45位党和国家领导人批示。胡锦涛表扬他“会搞调查,会总结经验”。2010年来专事国企改革研究。先后调查20多家央企,总结推广中建材、保利、中冶等经验。出版专著《资本经营理论的提出》、《国企改革的方向与焦点》、《十八大报告学习读本》、《国企改革顶层设计解析》、《国企供给侧改革》等24部。是我国在近五年出版国企著作最多的人。兼清华大学、中央财大等大学的经济学、政府管理学、政治与公共关系学、金融学客座教授。
李锦会长与邓小平总设计师
他曾经担任新华社西藏分社、山东分社副社长,中国企业报总编辑。可是他从来没有停止写稿。他是1978年便投身改革的人,与他在70年末80年代初同时出名而仍然在一线奋斗的,可能是仅余一人了。
他在金融危机开始时中写了一封9400字的长信,温家宝、李克强、王歧山批示,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扭转局势。“金融危机在中国的演变”一书记述了过程。
李锦会长与胡锦涛总书记
他最近发表了一篇年度盘点。在2017年,他做了10件事,其中一天写一篇评论、一年360篇评论是一件事。他认为“无论媒体变局 多么剧烈、传播介质如何进化,人们总是需要优质稀缺的信息、深刻独到的观点和破解难题的思路,他坚持通过微信公众号发表观点,就像一座思想发射塔,每天深夜发射出自己的观点,引领国企改革的方向,其中也有多篇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和他们身边人的关注与批示,成为媒体的智囊,也成为国家的智囊。他认为有了互联网,一个人便可以成为一座智库,一个通讯社。他的学习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已经被互联网悄然改变。
他生活简朴,平常每天在电脑前16个小时,吃饭睡觉只用8个小时。总是孤独的坚守着,总是象哨兵站在大海的礁石顶上时刻张望,总是象信号灯在夜空中闪亮着。他的日记朴实无华,句句是实话。我们读了,却感到有种震撼,想起“民族魂”这样的词眼。鲁迅以笔代戈,战斗一生,被誉为"民族魂",一个民族的精髓,体现一种民族精神,是民族存在的精神支柱。从李锦身上,我们看到了这种忧国忧民、自强不息、顽强奋斗、与祖国同行,寻求历史进步的民族精神。
李锦会长与本社朱东海社长
现将发表于《李锦解读国资新闻》的一篇日记转载于此。
我一年写360篇国企业改革评论的心迹
李 锦
年末年初,总要盘算一下今年干了什么活,明年要干那些活,人活着就是干活的,不干活,活着就没滋没味了。
2016年我写了360篇国企改革评论,每天一篇,一直坚持着。只有两天在山上住,停电了,电脑没办法发稿。平时不管刮风下雨,再忙再累,每天一篇是雷打不动的,哪怕是大年三十、正月初一,也不停下手中的笔,不停止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写的日记,都是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出去的,少则千把字,最多的有一万七千字,平均每天三千字,一年下来大概有一百万字了。
我写的评论都是我国国企热点,一是政策解读,二是理论研究,三是重大新闻事件的评说。今年光是党中央、国务院、国资委、发改委关于国企方面的文件就有40多个,庙堂的人是能不干就不干的人居多,领导不安排就不干。有些事似乎便都由我们这样的局外人干了。因为干这些事,是当不了官、发不了财、评不了职称的,似乎也没有人与我抢。例如,习近平关于国企党建的讲话,是一件天大的事,然而衙门里很少有发声的,当然表态拥护的并不少,但是也仅仅是表态而已,很少有研究的、解读的。我一夜写了8000字,分析这个“行动纲领”,凌晨5点发出来的。于是各大网站都是我的声音;过些天,我又写了“1010讲话堪比古田会议决议”,也是8000字。于是,各个地方媒体向我约稿,各种理论刊物纷纷转载,各家央企邀请我多是讲课。当然我忙得愉快,累的舒心。他们都干了,我就没有活干了,看来我是傻人傻福。
我知道,我的文章读者群中核心对象有3000多人,1000多名财经媒体的记者与编辑,1000多名国企负责人,还有1000多名政策理论研究者。财经媒体的记者与编辑,是核心中的核心,他们多是25岁到35岁的年轻人。我深知,任何时候,都是“内容为王”“思想至上”,无论媒体变局 多么剧烈、传播介质如何进化,人们总是需要优质稀缺的信息、深刻独到的观点和破解难题的思路。他们在等着我的观点“下锅炒菜”,端上报纸的桌面。有观点就有饭吃,有的能解决温饱问题,有的会吃的更好。我或雪中送炭,或锦上添花。每每想起他们稚嫩的面孔,犹如嗷嗷待哺的小鸟在等待我的观点,于是我就夜不能寐,一字一字敲打出来。因为我是依靠发布新观点吃饭的,1995年我立下的座右铭就是“发现思想,引领社会”。那时是通过中南海批示来引领社会的,现在是通过媒体引领社会的。
我的这些文章中,大约有300篇是在深夜12点后发出的。无论是中冶五矿重组,还是恒大不再生产矿泉水,无论是董明珠不再任职,还是央企老总的薪酬,都是我评说的话题。几十年,有一个坚定稳固的内核在坚挺:那就是我对改革的追求,对国家更富强、经济更发达、人民生活更美好的向往。我的这些读者中,大约有1000多名国企负责人,不少是央企的董事长、总经理。多数是潜水者,然而我知道他们是谁,有的在深夜一点仍在回音,有的在凌晨点赞,每当看到他们的点赞和评语就有一股温馨涌上心头。到半夜三,四点钟起夜时,我还打开手机,看有哪些重要读者在浏览点赞我的文章。
这样,我的微信群,就像一座思想发射塔,每天深夜发射出我的观点,引领国企改革的方向,其中也有多篇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和他们身边人的关注。
在2016年,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李锦解读国资政策新闻”的认真与坚持,人人可以看到的360篇国企改革评论。第二件事,是接受记者采访约1200次,平均每天被电话采访3到5次。12月17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的消息公布,从晚上6点到11点,有9家媒体采访,包括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台、中新社这样的体制内主流媒体,也包括21世纪经济报道、第一财经日报、澎湃新闻、界面新闻这样的市场主流媒体,也包括中国证券报,上海证券报、证券日报等这样的专业报纸。媒体有习惯,一旦有事,就蜂拥而至;一旦无事,就风云尽散,而我总是坚守着,总是象哨兵站在大海的礁石顶上时刻张望,总是象信号灯在夜空中闪亮着。因此,国家重大政策出台,重要文件发表,凡是牵扯到国企,他们中有一大批人首先想到的便是我。其中也包括华尔街日报、英国金融时报、路透社等这样的外国媒体。自然,一旦国家有大事,我便不能睡觉,甚至不能吃饭,2016年差不多有10天是整夜未睡。就这样,又是一年下来了。
第三件事,解读40个文件。国有企业经济结构调整的文件出来,职工持股文件出来,关于产权的文件出来,每个文件出台,我总要忙活2至3天,先是网络、后是报纸、接着是电视,最后是刊物。其实,有些事情我也不太熟悉,讲多了,便会逻辑推理的方法,还有49年的工作经验做依托。傅成玉说,你很多是逻辑推理,我认可他的批评。所以,我千方百计到基层去,一年要去10多个企业,蹲点调研两三家,与上百个企业家闲聊,寻找检验观点的实践座标。有些政策,很保守,我知道错在哪里,便也敢于直言不讳的批评。
第四件事是讲课,一年讲60场。12月7日到10日,4天时间就讲了5课,为神华集团国华电力、一汽、吉林省国资委、吉林森工集团,内容有习近平国企党建讲话解读、国有企业改革现状与发展趋势,东北振兴的难题和破解思路,混合所有制改革,一天换一个课题。2016年,还在20多个论坛演讲,当然多与国企改革有关。
第五件事,中冶集团的调查与研究。先是中冶和五矿的重组,从理论上进行分析,写了1万字的分析报告与建议,接着对中冶扭亏转盈深化改革的过程进行调研,写出1万1千字的考察报告,两件事影响都很大。2012年为宋志平和中国建材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摇旗呐喊,现在则为国文清和五矿“鼓”与“呼”。
第六件事,一个企业家的调研与典型策划。山东沂蒙山区的鲁南制药厂的董事长赵志全事迹过硬,他们请我去,我住了9天不动身,写出1万字的长篇通讯,以后被中宣部确定为重大典型,山东省委发出决定学习。这是为沂蒙精神的深入宣传立了新功。
第七件事,是对供给侧改革的企业调查。广州立白集团是个民营企业,我一年去了4次,拿出两份调研报告,召开论坛,几十家媒体到场,沈建国、王兆海、贾康、管益忻、吴金希、李东红、徐文中、谭云明等朋友捧场。形成理论新闻同步,形成一个品牌推广的产业链条。论坛以新观点制胜,有道道,让记者有东西写,也很热闹。
第八件事,写了60多篇约稿。搞了20多份奏折式的文章。包括中央各部委及部门智库,也有领导同志要求写的报告,这个不多说了。
写了30多篇理论文章。这是为《国资报告》、《国企》、《现代国企研究》、《上海国资》、《国企文明》、《国资管理》、《国企管理》写的。为《现代国企研究》几家做专栏作家,每期一篇,有的一期20多个页码都是我的,连我也不好意思。这些文章大概是20万字。
还写了20多份调查。包括山东破产清退做法、中铁建的非洲铁路、云南乌蒙山脱贫思路,沂蒙山党建基地,青岛学校足球机制、山东社科发展经验,禹城税制改革,老朋友们总是看的起我,盛情难却,这些都是调查报告,是面子上的事,写得很用心,有的很费劲。
第九件事,研究理论,一年写了2本书。“国企改革顶层设计解析”,是元月出来的,“国企供给侧改革难点与对策”是10月出来的,两本书70万字,是中央政策研究社的“研究出版社”,和国务院研究社的“言实出版社”出版的,因为都是研究的理论政策问题,他们都愿意出版。手里还有一本“立白样本解破”,写出来,便是2017年的事了。从2012年开始,一年出版两本书,都是研究国企改革的书。写书不赚钱,但是促使自己系统严密和兼收并蓄。
第十件事,研究习近平国企治理的思想,也费了些时日,做了具体工作。
我很感谢互联网。2008年纪念改革开放30年,新华社发了万元户的照片,这是我自己发现和报道的,但是新华社没有再署我的名。我一怒之下,在网上发了“万元户的发现”,上万人点击。于是我从此开设博客、微博、微信,一发而不可收。权威人士讲话当天在人民日报出来,我一夜间写出“权威人人士讲话堪比论持久战”,14000字,200多万人点击,我自己的微信便有20万人点击,有一家“格上财经”微信竟然有30万人点击。公众号关注的越来越多,可能够静下心来打开的却越来越少,而我的微信保持每篇千人点击阅读。可以说,有了互联网,一个人便可以成为一座智库,一个通讯社,作用大于新华社一个上百人的分社。无论曾经陷入困境,还是东山再起,确定无疑的是,我的学习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已经被悄然改变,我的命运被互联网改变。有一种倒逼的力量,把我推向互联网思维。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说,2016年我被评为中国年度十大读书人物,那与我在沂蒙山九间棚村安家建书院有关系。那是人家评的,不是我自己的成绩。
过去的一年,没有白忙活,加上自己每天写的日记,365天,一天不空,大概也有20万字。一年成文的东西,累计有200万字,当然有些是“一鱼三吃”,吃肉、油炸、做汤,不耽误,一篇稿子改一下,三处使用。把水挤干了,也有90万字能够正式出版。
自己忙,对别人有用有利也有效,活得就有意思了。我从1978年一直干到现在,从小伙子干到小老头,是老头了可是还是再像小伙子一样在干,很多人说,小伙子也没有像我这样干得这么猛的,都劝我,好好休息休息。昨夜潮水般的新年祝词,一半讲到保重身体,谢谢大家了。我觉得自己要干的太多,欠的文债太多,唯觉时间不够用。不过,身体也该注意了,机器老了,转得太快了,是要出事的。需要调整。
我的觉悟没有那么高,我不会养花、钓鱼,也不习惯写字,就选择了爱思考、写文章的嗜好,仅此而已。在清华大学一次发言,我说到,美国《华尔街日报》借国企“做大做强做优”,硬做“南院北院”的文章,政府部门含糊其词,我敢于站出来说明白。因为我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三不需要评职称,没有那么多顾虑,人格是独立的,思想是自由的,肚里是有货的,当然政治上也是守规矩的。孔丹说我属于“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人,这话是合我心意的,为了国家的进步、人民的幸福,自己已经无所求了。我是1978年便投身改革的人,与我在70年末80年代初同时出名而仍然在一线奋斗的,可能我是仅余一人了。左派的攻击、右派的讽刺,包括挟私的否定,我都没有时间理睬,因为时间总不够用。这些攻击,我在所有的改革回合中都已经遭遇了。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说起来,我也注意四大规律的把握:体制上在江湖上干庙堂的事,内容上在学问界回答实践中的问题,方法上把过去学到的本事用现在的互联网来发挥,范式上在新闻与理论的结合处进行发挥。其实是一种交界处集成创新,发挥长处而已。
一个人,就是一个智库,一个平台,也可以是一面旗帜,我相信。我觉得,中国的官方智库有一些是官员们玩的地方,很多是有库无智,沽名钓誉。“人家过年有钱买花带”,我家无钱扯上二尺红头绳也能过年,我一个人干,没有助手,打字靠自己“一指禅”,很慢,文字常常来不及再看一遍,甚至连错别字也来不及订正,不象人家有一个团队、甚至一个财团做后盾,但是不耽误写稿,活得也好。
今天是元旦,新年的钟声已响。感谢经常看我文章的人,感谢朋友们。感谢家中亲友原谅我的“自私”,放弃了自己许多应尽而未尽的职责。
每天早上,我先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要做三件或者四件事,多是文章的事情。我只是想干活,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因为,站着比坐着更有想法,跑着比站着更有力量,干活比活着更有意思。
有人说我显得年轻,未生一根白发。我的梦想总如旭日之升,尽管也曾经心痛,我的希望总会如皓月之恒,尽管我不再年轻。
2017年,还是这样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