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朱东海
春
朱东海
经暑夏、历霜秋,春冲破严冬的冰封雪阻来到人间!
天空中燕子飞翔、河溪下鱼儿群游、树林内百鸟争鸣、山谷间泉水叮咚、田野上蛙声片片、小路旁青草萋萋、公园里柳绿花红……
啊,春光何处不美丽!然而最值得赞美的还是咱们的宝岛台湾——
看哪!她时而像一只熟透的香蕉,香艳袭人;她时而像一片摇曳的芭蕉叶,姿态万千!呵!她又像春秋范蠡所乘的那叶小扁舟,悠泛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她更像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停泊在太平洋的蓝天碧海中……
看哪!高高的阿里山云雾缭绕、峰峦起伏,满山遍野樱花朝雪暮霞,林海深处动人山歌隐约相闻,古老神木、小火车、云海日出……无不令人叹为观止;日月潭里绿水微澜一望无际,薰衣草暗香习习,潭水在春光与春风中激荡灵动,晨间薄雾令山水大地魅力彰显;故宫博物院囊括了整个中华文化历史,在世界文明史上独一无二,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展出藏品可以轮相交替却不重复,实为春天大添异彩;101大厦直入云端“欲与天公试比高”,登上去享受春光春风的洗礼、唤起极目天舒的豪情;知本温泉人在泉中、泉在岛中、岛在海中、海在春天中,感受神水涤荡身轻如燕的惬意、体验春风吹拂心静入定的禅觉;云仙乐园在森林中尽享大地美景、遍看自然奇观,不论是在林中泳池、球场休闲健身,还是乘缆车云雾穿行,让人身心浸透在生机盎然的大自然之中;内洞森林溪流、瀑布、湖泊相伴,鸟语、蛙鸣、蝶舞相随,在泰雅族文化风情与亚热带森林景色交相辉映的氛围中,感悟人与自然和谐共济的宇宙大律……
看哪!台北“杜鹃花”火红火红,那么浓烈、鲜艳,似把整个大地燃烧起来;高雄“木棉花”如火如霞,与台北杜鹃一北一南遥相辉映,似把整个天空燃烧起来;基隆“紫薇”烂漫长放、姹紫嫣红,轻轻摇动她,一朵朵的花儿飘下来,可谓“天女散花”;花莲“莲花”亭亭玉立,在“接天荷叶无穷碧”烘托下,像体操仙子站在绿色海洋上精彩表演;桃园“桃花”娇艳欲滴、蜂飞蝶舞,配上山野溪流、乡村人家,宛如神书画卷、人间仙境;宜兰“国兰”高贵典雅、幽芳扑鼻,真是“一兰在室满屋飘香”,难怪2300年前的楚辞老大喻之“君子”佩戴身上;苗栗“桂花”香气馥馥、沁人心脾,荡涤去尘世间俗气,使人飘飘然如浮月宫去友会吴刚;新竹“茶花”多姿多彩、如火如荼,尽色泽写意自然、穷艳丽表达感情,茶花还不禁让人想到可怜楚楚的“茶花女”;南投“梅花”超凡脱俗、傲然怒放,斜枝疏影、暗香浮动,坚韧不屈、淡泊不淫;还有嘉义(玉兰花)、台中(长寿花)、台东(蝴蝶兰)、台南(桂花)、彰化(菊花)、屏东(九重葛)、澎湖(天人菊)……呀,真是百“花”齐放、美不胜收!不但春季的“花”,夏季的“花”、秋季的“花”、冬季的“花”也争相绽放、各竞芳菲——这就是佩弦本家笔下的“赶趟儿”和1100年前黄“不第”将军的“报与桃花一处开”夙愿实现么?
“春”是美妙的,但谁能忘记历史上的“冬”呢?那时台湾被荷兰殖民者占据(西班牙殖民者也抢占北台湾16年),公元1661年民族英雄郑成功率军在岛内民众大力支持下,在其有生的最后一年里一举收复了被霸占了38年的东都!
“春”是美妙的,但谁能忘记历史上的又一个“冬”呢?1895年4月17日马关强盗条约,尽管“四万万同胞同一哭”,台湾人民在刘永福、吴汤兴、徐骧等等著名英烈率领下更是起来浴血抵抗(这可歌可泣的抗争后来一直持续不绝,如1907年蔡清林“北埔起义”、1913年罗福星“苗栗未遂起义”、1915年余清芳“西来庵起义”、1930年莫那·鲁道“雾社起义”以及以林献堂、蒋渭水为代表的“民族运动”等),台湾还是被割离了出去……前不久有位老先生却慢条斯理说什么该时期是台湾人“最有守法观念”的时期,这完全混淆了殖民与被殖民、奴役与被奴役的逻辑概念!终于1943年《开罗宣言》与1945年《坡茨坦公告》的春雷一声响,震脱了强贴在台湾人民头上大半个世纪的狗皮膏药,同胞们扬眉吐气了,“福摩萨”又回归到祖国的怀抱中……
这时有位我浙江老乡——别看他瘦高个子、满口越剧腔调、还偶尔一句“娘希匹”——他携着我另一位瘦矮个子浙江老乡、更挑着一大担当年姒勾践留下的越国苦胆来到台湾,最终在诸先人(尤以晚清的沈葆桢、刘铭传)奠定的基础上建造起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新世界……台湾人民意气风发、安居乐业,宝岛从此步入了真正的历史春天!
但正如黎明前有黑暗,春天里也有倒春寒。这“倒春寒”首推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还有1960年《自由中国》事件、1979年美丽岛事件与余登发事件、1984年江南案等等,这些寒潮汹涌而来,大有把春天倒回冬天之势……
难道大自然规律有春向冬更替的吗?“不!!!”首先作出有力回答的是《自由中国》雷震,接着《美丽岛》的黄信介、施明德、林义雄、张俊宏、姚嘉文、林弘宣……以及“绝食大王”许信良、“野生动物”柏杨、中国“白话文”第一人李敖、“民主烈士”郑南榕等等弄潮健儿,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里尤值大书一笔的是有两位爱“花”的大姑娘——一位爱莲花、一位爱菊花,她们也加入了这场好样的“拯春敢死队”,与那些“爷儿们”一样,以自己的青春和漫长徒刑作出了响亮的应答!可庆幸的是,堪称“台湾民主之父”的“尼古拉二世”,也相应于1986年推出“两寅变法”,与当年的郑成功一样,在有生的最后一年里一举取消了那个箍着台湾同荷兰人占据时间一样久的“戒严令”;而上文提到的那位“老先生”当时英明睿智、一点也不“老”,他继承遗志、还政于民,1992年修订刑法“言论无罪”、1994年修宪“总统全民直选”(更了不起是他坚持在民主法治轨道上平息1990年3月的“野百合学运”,笔者每以对照大陆1989年那场学潮的两种不同处理方式与结果时,不禁感叹不已!)——是他们一道把春天又拽了回来……
如今的台湾春意盎然。虽然经济上比“亚洲四小龙”时期有所缩退,但这几年开放了两岸“三通”,台湾的经济已逐步展现出大有希望的前景。政治精神文明成就更是举世瞩目:首先传统儒家文化在此落户,其次孙中山“天下为公”理想得到继承,最难得是民主、法制理念植入人心……有人也许见那些立法“大侠”动辄“武功切磋”认为台湾的民主还是“儿童团”,那大陆的“民主”还在胎胞里哩!实话实说,两岸同根同源同文同种而眼下折射出的社会形态却截然不同——在此笔者拟改用一下有位伟人1945年在重庆写的两句诗:大陆有官皆墨吏,台湾无丑不曝光!
所以不但台湾的自然气候——春天来得比大陆早(笔者所在的北京复苏慢,此时虽已迎来习习春风,但眼前还是一副冬的面孔,雾霾笼罩,树木光秃秃,有几只鸟儿在公园里叽喳叫,似在“窗外争吵”),我看社会气候、社会“春天”更比大陆来得早——台湾的自由空气、台湾的民主土壤、台湾政治社会的制度健全与公透无“霾”……难道不就是咱们大陆先觉民众所向往的明天么?!
啊!春是美丽的姑娘——她媲“沉”西施、赛“落”王嫱、盖“闭”貂蝉、妍“羞”杨玉;为了更美好的明春的到来,勤劳、勇敢的台湾人——以及整个伟大兴旺、追求梦想的中国人,正以他们的智慧之花点缀着她……
(金日光总编注:朱东海社长这篇散文写于2013年3月初,原是一篇自娱性私下练笔,后被世界华人朋友传抄出去,在海外媒体上转载,但与原文颇有出入,如菲律宾华报所登竟有40多处错字,而台湾“绿色”小报所登更是删掉最后一段——既有无意疏忽、更有别有用心!故现征得朱社长本人同意,特将当时原文刊发在本网上,以正传讹;对于文中如有不正确观点,请读者加以识别批评!)